言若如笙

杂食向,永远的甜饼制造者

【耀金】写给你的长信(九)

(九)

今天床头的花很香,但使我不得安眠。此香打着圈钻入我的肺腑,不由得想起咱们小花园里的小花……

也不知怎么的,你精心侍弄的名贵花草总是活不长,倒是些不怎么出名的长得欣欣向荣。

为此你还自嘲说自己身上铜臭味太足了,那些冒着“仙气”的花草受不了,养些俗花才搭配……

你走后我无所事事便去观赏一下,暖洋洋的太阳啊照的人头发昏:要是有种花叫王宗耀多好!

本也不甚名贵,像月季一般常常开着,这边枝头谢了,那边枝头又开!或是像韭菜,割了一茬再长一茬!我就坐在那看着你,盼着你,日子就有了奔头。

今日便搬回家住。终日这个检查那个检查,倒叫我吃了一番你当时的苦头。

本来吃药的缘故还有忌食的,现在不吃药也不忌了。我早就明白了什么。王多鱼那小子也不哭丧着脸,我心里也是安宁,这个岁数还有什么计较的。

王宗耀到哪,金凯旋是要跟着去的。

医院里很冷,暖气也抵挡不了那种寒气,一丝一丝往你骨头缝里钻,除了几十年前住了一回医院,后来我就没躺过医院的床。人老了,熬不住。

我本不是喜欢吐苦水的人啊,但是除了写给你,我还能跟谁说呢?

我们来说点高兴的,我一抱小希望他就咿咿呀呀仿佛在跟我说话的样子,说说还吐泡泡,因为长牙,口水巾湿了一块又一块,有一次我不注意,自己的衣服上湿了好大的一块,小孩看到了还长大了他的小嘴儿笑,好像是做了什么光荣的事情一样。

除却念你,我每天都要和他玩上几刻钟,玩累了,就在床上睡下一会儿便又醒了。

他与我并无血缘关系,但是看到他就很欣喜,若你是我的“四月天”,他即“六月天”,每次和小孩玩闹,总要起一层薄汗。

我吃饭时,他若醒着,必定是要来“围观”的。有时候“动手”,有时候“动脚”,好几次差点把碗给踢翻了,王多鱼这个爸爸还一个劲沾沾自喜说这小子是国足的希望啊。

我真为这孩子的将来担心,孩子他妈应该……是靠谱的吧。

这只你留下的签字笔墨水快没了,我也快写不了了。

只是这本子还留很多空白,下辈子我想从我们相遇的时候开始写起。现在好多事也记不清了,啰啰嗦嗦也说不清楚,幸好只是给你看,你可不能嫌弃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凯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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